“不必有压力。”暮青打断了他的行动,淡声道。“此地并非公堂,世子所言不需画押,直言便是。”
步惜尘和步惜晟都愣了,朝中皆知暮青不爱与人交友,都督府门前冷僻,本日接到了都督府的请柬已是让人惊奇万分,哪怕请人来是为了问案,这些话仿佛也没问到案子上。
沈明泰不知暮青是如何看出来的,他愣了会儿,笑了笑。
暮青再未几言,只耐烦等着。
氛围静得让沈明泰难堪更深,一番考虑,只得敛了些笑意,道:“凡是相府有请,大多是盛都城里一些与侯府分歧路的后辈起哄相邀罢了,到了园会,也不过是调侃热诚,事关颜面,刚刚才故意想要坦白,还望都督莫怪。”
不但看不透,还感觉是她把他给看破了!
“案子?”步惜晟尚未开口,步惜尘便兴味地问道。
这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与案子有何干联?
马车上随他下来一名少年,那少年年纪瞧着与暮青相仿,雪锦春袍,玉面簪冠,手执一把折扇,扇面绘一枝玉兰,衬得玉面含春,那粉悄的眉眼赛过墙头一树桃花。
沈明泰顿时怔住。
“相府的保护。”
沈明泰对劲地看了她一眼,这才进了都督府。
步惜尘脸皮紧了紧,随即扯出抹笑来,眸光深沉阴霾,点头道:“好,那本世子今儿就当个听官儿。”
“近,中间只隔了林子,夜深人静时吵得很。”
感谢大师明天对神棍的支撑,活动持续一个月,望大师这段时候帮帮手,感激不尽!
抚恤银两贪污案现在已破,听闻另有两桩案子,一桩是假勒丹神官案,一桩是相府别院湖底的藏尸案,不知问的是哪桩?
“沈世子请进,不过,这位蜜斯就请留步吧。”暮青道。
沈明泰笑容一僵,非常难堪,不由整了整衣衿。
花厅里,暮青已高坐上首,茶一上来,她便风俗性的开门见山,还是明天问步惜晟的题目,“元隆五年,相府别院办了三日的游湖赏荷园会,世子可曾去过?”
沈明泰和那少年皆一愣,沈明泰深深望了暮青一眼,笑道:“都督谈笑了,此乃舍弟,敬慕都督威名,特来拜见。”
沈明泰生硬地坐着,这回不说话,亦不动了,只是望向上首,向下油滑的笑容现出一丝裂缝,百般暗涌聚在眸底,却硬是看不透暮青。
“登陆后是在别院歇着还是回了侯府?”
“既然有恩仇,那相府为何请世子游湖?”暮青问。
两民气中迷惑重重,只能通过相府别院猜想出暮青想问的应与湖底藏尸案有关,但她已起家送客,两人只能告别。临走前,步惜尘转头看了暮青一眼,那一眼意味重重如迷雾,未待扒开,人已拜别。
潇湘盟主投票,有的妞儿说投不了,那是因为投票法则的限定。
“每年都有很多,各种项目标,特别是圣上初即位那些年……”话说至此,步惜晟俄然开口,看了步惜尘一眼,果见他幽幽望来,阴沉如蛇。
步惜晟亦从未见过暮青这类冷硬的主儿,他比步惜尘年长十岁,这些年却一向被他吆来喝去,好似小厮,本日见他在暮青府上吃了瘪,心中大为痛快,态度便驯良了些,问道:“都督受命查案,如有事查问,但问无妨。”
盛都城里谁不知暮青身为江北海军都督,干的倒是验尸查案的差事?西北军抚恤银两贪污案用时半月便破了,朝中罢官抄家了十人,各州县是以遭罢官问罪的已有三四十人,本朝从未有过如此大的罢官潮,这位少年都督也是好本领,竟能打了元相的脸,还让他不得不认此事,夺职了很多摇钱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