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啥奉告你?
那两座大营离得远,但火才烧起一会儿,夜风就送来了火油味,卢景山面沉如水,盯着那两座大营猜想是何人敢来夜袭烧营,想着想着,眉头越皱越紧,俄然感觉不对,猛一回身――不对!两座大营离得那么远,烧的只是军侯大帐,又不是全部大营,火油味儿为何这么浓?
江北海军都督府,亲卫!
人字尚未说出,只见那穿戴都尉衣袍的少年将手中一物往火盆架子一砸!只听喀的一声,不知何物裂了,那少年抬手一抛,那物腾空吼怒掷来,亲兵们仰着脖子,眼睁睁看着那东西砸在军侯大帐顶上,啪的碎开,顺着帐顶滑溜溜地落了下来。
“奉告我最后一句,我奉告你我是谁。”
江北海军都督府,亲卫长!
都督好快!
“何人!”
这小子他娘的是谁啊!
东大营火起之时,刘黑子刚暗藏进离军侯大营四周的茅房里,隔着小窗瞥见东边的火光,不由心生佩服。
“伍长和屯长?”月杀挑眉。
不知谁喊了一句,北大营顿时就炸了营儿,一时候,驰报军侯大帐的、鸣钟示警的、睡得迷含混糊跑出营帐来看的……望楼底下来来去去都是人,乱得不成模样。
“哦。”月杀应了声,手起手落,“不懂乐律就别瞎嚎。”
这任务,真没难度!
莫海眼如斗鸡,大怒之下一把从月杀手中抓过那东西,低头一看,傻眼。
腰牌!
月杀在望楼上瞧着,拿出火油罐子咔嚓一捏,抬手便往军侯大帐上一抛!
“最后一句。”那人声音平凉。
侯天双目烧红,拔刀就要挑了石大海,石大海哈哈一笑,往地上一坐,从怀里拿出腰牌来一亮!
虎符!
少年的眉眼上似结了层冰霜,冲天的火光也烧不化,那眉眼甚是平常,但对于海军来讲,倒是大家都铭记在心的容颜。她是曾经的西北新军的精力魁首,她是现在的江北海军的都督,她在五万海军心中是神普通的存在,她之于江北海军如同元修之于西北军。
“敌袭……有敌袭!”
马都尉的神采却没都雅到哪儿去,这小子所说的两个前提里都没有宰了他,但他还不如宰了他,边关杀敌数年,他不怕死,但脸面还是要的,本身的不要,也得护着西北军的!
老熊一吼,亲兵们才反应过来,不管有多不成思议,那袭营的少年就站在面前,亲兵们纷繁提枪将少年围了起来。
一个瘸子敢潜入海军大营?
“是!”
“嘎!”
火油罐子一砸到帐顶,老熊就一惊坐起,穿靴子抓衣袍提大斧的时候,帐子就烧起来了,他又惊又怒,惊的是此处是海军东大营,前被北、西、南三大营呈偃月形包抄,后依大泽湖,论虎帐阵势,东大营最难出去,为何会有敌袭?怒的是堂堂军侯大帐竟被人潜出去一把火烧了,夜防的人彻夜都他娘的在干啥?
“俺们两人分头报信!”
石大海把腰牌一解,递给那亲兵,当场一跪,道:“报军侯!俺们方才运泔水到后山,发明我们的人被打晕绑在树上,泔水车和粪车不见了,怕是有特工混进营里来了!”
月杀嘲笑,“阶下之囚,没有资格谈前提。说了,打晕你,不说,扒光你。”
他负手了望,看准了一座望楼,足尖一点,飞身而去!圆月当空,人影掠过浑似苍鹰,无声无息落进望楼,脚尖落地,岗哨已倒。月杀看也不看那尖兵,借着望楼的高度负手远眺,看尽北大营营帐摆列、巡查设防,随即在四周的巡查哨回身时,飞身而出,走营顶,掠夜空,飞纵进又一座望楼,人到尖兵已倒,如此飞走半座大营,如入无人之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