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、不!”
“那就劳烦嬷嬷了!”
出去的是这兰瑰坊的老鸨胡嬷嬷,一个三十来岁,身上披发着刺鼻香味,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。
淡水巷子,淡水楼斜劈面的兰瑰坊里,云十三娘看着镜子中的那张标致的面庞儿正在打扮。
她细心的又照了照镜子,补了一点粉底,“前些日子在京都兰瑰坊,江南四大才子齐聚……罗舒然罗三变成小女子作了一首词,名为《长相思、蘋满溪》,作得极好,成为了小女子的入幕佳宾。”
“说来讲去,就是银子,三千两银子的等候费,小女子给你两天时候,不然……遵循道上的端方,小女子可不管甚么慧能大法师了,杀了许小闲,小女子得一千两赏金就分开这凉浥县……他一个和尚,就算他要算账,这笔账也应当算在你挂门的头上!”
“那行吧……这天色将晚,宋堂主还不走,莫非是想过夜在此?”
“我说云女人,固然你是从京都长安来的,但既然入了这一行,就健忘以往的身份吧。你瞧瞧,都来我这兰瑰坊半个月了,如果养一只母鸡,它也该下蛋了!”
“哦……”
“跳舞唱曲儿是小女子的活儿,杀人,也是小女子的活儿。可现在小女子来了,你却奉告我此人不能杀了……”
宋终落荒而逃,云十三娘脸上的笑意垂垂收敛,跟着这房间的沉寂而变得萧索了起来。
云十三娘翻开了一个精彩的盒子,盒子里装着很多的配饰,她从内里挑了一根银色的簪子,举起了那双葱白般的手臂,一边插着簪子一边轻视的一笑:“这天下男人,有色心无色胆的可多了去了……实在呀,说来讲去还是口袋里的银子不敷多,这男人,银子多腰才好,腰好肾才好。”
云十三娘甩了甩头,甩的那一头秀发如风中杨柳,宋终的眼睛都看直了。
她又坐在了打扮台前,看着这张精美的面庞儿,俄然有些嫌弃,因而脸孔变得有些狰狞了起来。
“今儿个,您老便利了么?如果便利了,就该开门接客了!兰瑰坊里可养不起您如许的闲人!”
胡嬷嬷分开了这房间,云十三娘俄然自嘲一笑,一个啥也不是的大才子,那里能够做出和宽月楼相媲美的好菜来。
宋终站了起来,云十三娘嘴角暴露了一抹讽刺,“实在……宋堂主如果情愿花一千两,小女子包管让宋堂主感觉这一千两银子是值得的!”
胡嬷嬷咧嘴笑了起来,“京都倒是也为云女人前来这件事特地送了一份手札,看来云女人的家里曾经在京都还是有些分量的。你放心吧,端方我懂,但云女人也千万莫要获咎了这兰瑰坊的客人。”
“明儿个关于许小闲的统统动静都会送到女人的面前。”
云十三娘赶紧站了起来,她毕恭毕敬的对胡嬷嬷道了一个万福:“奴家舟车劳累,得嬷嬷谅解安息了这么一些日子,现在已经好多了,您瞧,奴家已经清算安妥了,只是……奴家还没有效晚餐,用过以后自当开门接客。”
她偏着头,垂下一头秀发,用一把小牛角梳仔细细的梳理着,嘴里的言语淡淡,淡淡中有一丝淡然。
“不过,遵循教坊司和兰瑰坊之间的定下的端方,奴家卖艺不卖身……如果嬷嬷要奴家卖身……得是奴家打上眼的人,还请嬷嬷不要健忘。”
“宋堂主,等他许小闲把瞿河水库修好,可不晓得会到猴年马月,小女子等在这里的这笔用度……宋堂主的腰能够硬三次!”
“请进!”
“对了,这些日子传闻了一些许小闲的事……”她插好了这根簪子,理了理额前的刘海,又翻开了一个精彩的盒子,拿出一个小刷子,在一方腮红里蘸了蘸,悄悄的涂抹着脸颊,又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