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辰笑笑:“一会儿白叟家的中阴身返来,她上的是——本身的身。”说着,用手一指白布单下的尸身。
老田头不由往我们中间靠了靠,抬高声音:“是不是,来了?”
到了殡仪馆,方才十一点。李扬和洪辰通了电话。
她看到尸身推过来,取来一块白布,蒙在尸身上。这块白布上用羊毫字写着“哀其致丧”,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“奠”字。透过这块白布,是尸身凹凸的形状,看得人脊背发寒。
李扬镇静非常,俄然想到一件事:“阿姨徒弟,一会儿我姥姥的神来了,能上谁的身?”
我也畴昔,拉着姥姥一起往外拽。好不轻易姥姥的上半身出了冰柜,再往外拉仿佛被甚么卡住,我们细心一看,寿衣的袖子不知如何卷进了冰柜开合的裂缝里,这要没重视,用蛮力用力一拉,衣服就得散架。
这股风来得很奇特,这里美满是封闭空间,也不知从甚么方向吹过来的。头上的日光灯“嘶嘶啦啦”作响,电流不稳,灯光一闪一闪。香炉旁两盏长明灯,火苗直闪,像是被风吹动,忽起忽灭。
白票据动的幅度越来越大,是小我都能看出来,姥姥——活了!
洪辰看了一圈停尸房,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型罗盘,简朴转了一圈,然后指着东南边向一块空位说:“就在那作法。你们把白叟家的尸身抬出来,我去筹办东西。”
我浑身寒气侵骨,说不出甚么滋味,有些烦躁地说:“你关大门干甚么?”
我走畴昔,翻开地上的黑袋子,往里一看,吓得没坐地上。内里竟然有两小我!细心一看,才发明是扎着的纸人,操他妈妈的,心脏都差点停了。袋子里装的是吵嘴无常,一个满身乌黑,一个满身惨白,都伸着血红的长舌头,一向拖到地上。眼睛也是用朱砂点上的,红红的一片,这个渗人劲就别提了。
透过车窗,我看到夜幕下一辆奥迪亮着车灯开进了殡仪馆。
话音刚落,只见床上白票据微微动了一下。李扬紧紧抓住我的胳膊,眼睛一眨不眨看着。我此时的感受更是难以描述,严峻得满身颤栗,又镇静非常,都说甚么僵尸丧尸的,明天年是见着活的了。
等我们都进了停尸房,老田头探头出去摆布看看,然后“哐当”一声把停尸房的大门关上,顺手把大厅的灯关掉。顿时,全部大厅堕入黑暗中。
老田头不愧是干这个,两只手伸过姥姥尸身的腋下,用力一抬,尸身就起来了,往外一拉,全部尸身都拖出冰柜。他飞起一脚,把冰柜踹归去,“哐当”一声巨响。拖着尸身放到尸床上,推着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