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渡远是又好气又好笑:“行啊,媳妇儿,现在你是愈发伶牙俐齿了。”笑着就追着人跑了。
卫渡远没说,只是一下下顺着余锦瑟乌黑的发,问道:“你想要去那里呢?”
这会儿,余锦瑟的脸红十足的一片,像是玩闹弄红的,也只要她自个儿晓得那是羞红的。她向来是个矜持内疚的人,因着卫渡远的宠溺放纵现在才好些了,可说出这话的时候免不得还是一阵忐忑。
余锦瑟虽早早就挣开卫渡远的度量跑开了,可她那里是他的敌手?这不,又被人绔在怀里了。
卫渡远晓得余锦瑟不过是想给他些暖和,让贰内心不至于那般落寞,他这媳妇儿当真是心细如发,也是真的懂他。
卫渡远家的屋子是村里极少的瓦房,也是耐得住风雨的,不过要换些瓦罢了,可这瓦只要镇上有,还要去另买,以是这屋子就补得慢些了。
卫渡远还是那副嬉皮笑容的模样,伸手抱住余锦瑟,奉迎地笑道:“那不是媳妇儿金贵嘛,我媳妇儿那是那些个身外之物能比的?”
余锦瑟好半晌才平复好表情,这牛头上昔日是热热烈闹的,现在却看着萧瑟凄清得很。“渡远,你是因着我才想着要将牛头山给散了吗?”
小六眼里也含着泪水,几次转头,见要下山了,终是忍不住道:“大哥、大嫂,你们要早些来看我啊,我在都城等你们。”后又想想,补了句道,“你们要记得经常写信给我啊,如果你们实在没空来,我返来找你们也是一样的。”
卫渡远被余锦瑟这一句“快意郎君”弄得直想仰天大笑,她这媳妇儿当真是可儿儿得紧,转念一想,不可,必须得好都雅住了。
不消想便晓得这些个衙役来是干甚么的了,余锦瑟心下一慌,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一旁的卫渡远道:“如何又把几位大人给招来了?怕又是为了鄙人吧!”
两人正高欢畅兴地清算着屋子呢,屋外倒是来了不速之客。
她自是信的,可也是焦急惊骇的,但到底只是点点头没再说甚么。
因着余锦瑟的话,本是有些沉重的拜别氛围倒是轻松了很多,乃至有人已经在说下回见面时要备些甚么东西来了。
那领头衙役不乐意了:“是不是匪贼你不晓得吗?你难不成不是他抢上山的?”
余锦瑟乐得安闲,白日里就跟着卫渡远去清算屋子,将近到做饭的时候了,又赶归去做饭,每天忙得是热火朝天的。
两人就着山上剩下的余粮坐了好几日的吃山空,干脆卫渡远背后的伤也好得差未几了,这日终是得了余锦瑟的赦令能够下山去修整房屋了。
卫渡远内心早已有了计算,他们家的屋子还在,就是年久失修,要住人还得好好补葺一番。说来,最让他担忧的还是他们回卫家村天然免不了也跟卫家村的人打交道,之前也算是获咎了些人,怕是不大好相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