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露奉了茶点来,笑道:“那二爷必是要重谢女人的了。”
“龙禁尉中大半是勋贵后辈,家中俱得上皇看中的。贤人此举,大有深意。”韩琦捋着颌下短须,似有所悟:“宗哥儿若得用,只怕是他的一段大造化呢。”
韩琦听夫人之语,晓得那荣国公府必是有些个不当的,便安抚道:“内兄之才远在我之上,那盐政上是再乱不过的,多少家子都盘根错节,内兄竟坐的稳,手腕可见一斑。你莫担忧,内兄既听了你的,便是明白的了,况他只这一个女儿,必能运营安妥安稳脱身的,你只放心等着罢!”
下首那媳妇子是见过黛玉的,此时忙道:“恰是的,太太在家里色色都备着了,女人如果嫌费事,少带些也使得的。”
本来这韩奇虽则出身书香家世,倒是个爱武的。当年他家道中落,投奔无门,便进了军中,一应官职俱是军中所得,与韩林氏伉俪数载也是聚少离多。这一次今上收他兵权,也是为着免了上皇猜忌,必另有再用的时候,是以只说有两三年工夫。
“那宗哥儿呢?”比起丈夫,韩林氏还是更体贴儿子出息,便道,“我听你说贤人遣他进了龙禁尉,只不知是不是个好去处呢。”
黛玉只抿了嘴不说话,贾母便拍了拍她手道:“到你姑母家顽些日子,我便派你凤姐姐接了你返来。”
“竟不是我委曲呢。”黛玉笑着说了原委,韩林氏也道:“这么着竟是真委曲他了?也罢,今儿便免了他学工夫罢了。”
黛玉恭敬应了,又重新与姑父作贺,又与韩承宗平辈见礼,方回了本身院子。两个儿子与父亲母亲说了些话,韩林氏便命丫头们服侍了二人各自回屋安设。
贾母道:“这话差了,大师子蜜斯出门,略差一点儿也是不可的。你母亲当时候,比你这还要金贵的多呢。幸亏你姑母也疼你,家常的东西必也是备着的。”
韩奇也道:“内兄考虑的极是,女孩儿家如果教养的好,家中子孙都受益,这事草率不得。且等我们安设下来,平故旧往多多在乎着,宁肯慢些,也不能胡乱找上一个,坏了侄女儿的毕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