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相如说道最后两句时已是骂得声嘶力竭,此人穿戴一身女装,梳了个丫环发式,脸上都是溶化了的脂粉,但口中漫骂的嗓音却较着是个男人,叫人看着非常奇特,若不是董相如双眼仇恨乃至是暴虐地死盯着商天颂,倒还真有些风趣成分在里头。
对着家中后院不宁,马举人不堪其烦外出游历,谁知二个月归家后得知马相如亲母诊出了喜脉!
“收口!”方才还和顺笑容的董相如,一下子深恶痛绝红着眼睛大喊,“不准你再糟蹋我娘亲的名讳!!”
商天颂此次游历得了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,跨马拜别之前,留了此中一个给阿兰。
阿兰将商天颂留给她的统统银子都用了,阿兰的娘亲未见好转反而愈演愈烈,母女俩相依为命多年,一个病得时候久了,这豆腐店也没法保持下去,阿兰将铺子盘了出去持续为娘亲医病,可还是金石无效,与此同时,县里的马举人请人传话来讲要纳阿兰做姨娘。
马相如亲母整天泪流不止、日渐病容,而马举人的一干妻妾借机教唆导致马相如亲母得宠。
商天颂随便看了一眼,却不由神采一僵,立即挥手令两个男人退下,拾起玉镯观察了两眼,又一声不吭地上前走了几步对着董相如高低打量,最后凝睇着董相如的五官面庞,眼神变幻莫测。
在听了这圆脸青年自报姓名之际,又抬眼瞧见了那人高举的双手袖子之上的烦琐斑纹……昔日里对那些个繁华后辈不善言辞的名角儿董相如,却破天荒头一次翘着唇角扬着眉眼,接过那碗酒,利落地一饮而尽。
“你……你竟是阿兰的儿子?!”商天颂又悲又愧,手指紧紧捏着那只玉镯,愣愣盯着董相如,嘴里喃喃道,“阿兰......阿兰的儿子.....阿兰.........”
随后在这小镇上逗留的那几日,商天颂每天都是大朝晨的单独一人去水月轩,一碗鲜嫩的豆腐脑,配上一碗香滑的甜豆浆,那便是世上最甘旨的早餐,如果还能见到阿兰繁忙的身影另有她脸上温婉的笑容,哪怕只是一眼,也能令得商天颂的心间仿佛被凌晨的阳光洒落在任何角落,满满的暖和与高兴。
那美丽女人抿唇一笑:“哪是甚么料事如神?只是我家的铺子名儿获得蹊跷,引得好些茶客上门来瞧,现在又是夏季里头,倒真是喝茶的比买豆腐的多……”边说边倒了满满一碗凉茶,放在两人之间的柜面上,“干脆备下了三大壶茶水,予人解渴,也不枉人白走一遭。”
懒得再看董相如一眼,商天颂叫了两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出去架起董相如就往外拖,谁知方才默不出声的董相如现在却抬起脸来对着商天颂嘲笑道:
就在董相如打理划一后对着商天颂一笑伊始,商天颂心底最深处那一层便悄无声气地裂开了一条缝,十多年前的那件旧事垂垂闪现在他的面前……商天颂如同遁入梦境,似悲似喜地轻唤了两个字:
董相如的亲母本为乡间着名的豆腐西施,因生得仙颜而嫁了县里的马举人做小姨娘。
第二日夜宴,马相如被马举人带着去给那只闻其名的商堡主敬酒。不惑之年的商天颂满脸慈爱抱起马相如,并赠送了一块长命锁。
可就在那场家宴之上,若不是马门董氏推说身子不适提早离席,商天颂差些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。
商天颂并非食言毁约,人在江湖总会有仇家,虽说商天颂将设想埋伏的仇家赶尽扑灭,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毁八百,待他自重伤昏倒后醒转、悉心保养后下床走动、内伤断根外伤愈合以后,已是畴昔了大半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