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稷直觉贺戟定是记错了，但天宁二十六年是贺戟心上一道疤，他不想揭开，闻言在内心叹口气，随便找了个话头把这个话题转了畴昔。
二狗子一双眼无辜看过来，蹭蹭燕稷的手。
他笑笑：“够了？”
这事有了底，剩下的以对策选人就只是走场面的事情了。
他低头避开贺戟的视野,身子稍稍一动，把贴在掌心的玉佩错了畴昔。贺戟眼神一沉,还想要说些甚么，身后俄然有降落的声声响了起来：“贺将军,这等间隔是不是太冒昧了？”
燕稷只觉着难堪，又不晓得说些甚么才气天然，干脆沉默。三人坐了一会儿，贺戟抬眼朝着谢闻灼看畴昔：“谢太傅，好久不见，甚是记念畴前你我对剑时候，不如参议一番。”
上一世就是临亲王去的江南，固然当时留下了很多把柄，给了燕稷以后重创他的机遇，但燕周在江南不作为的那些日子，淮水一带受创，以后用了很多年才规复过来。
燕稷活了这么些年,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骗婚能骗得这么理直气壮的。
燕稷嘲笑：“朕这位王叔最擅做戏，现在表象做的再好，递上来的折子说的再妙，等去了江南就是另一番模样了。”
“傅知怀。”
贺戟躬身行了礼，却没朝后走，低头用一双内敛的眼睛看向燕稷：“臣明白陛下现在心中甚么设法，不求陛下太早回应，但这份情意望陛下莫要忘怀。”
……
贺戟明白他的意义，沉静坐着没说话。好久，窗外垂垂有了暮光，门被扣响，邵和站在门边：“陛下，到用膳的时候了。”
燕稷捏捏它的耳朵，向上立成兔耳状，看着它委曲的模样笑起来：“好了，看到你这么委曲，朕内心就欣喜多了。”
这声音隐在风里，很快便散去了。
贺戟的工夫是在疆场挞伐中一点点练出来的，凌厉不足，但变通多多极少差了一些。谢闻灼不如贺戟凌厉，但他少年云游四方见惯人生百态，对招式的贯穿要比贺戟好的多。
谢闻灼将书卷拿出，燕稷低头扫一眼，见又是畴前见过的东西后，托起下巴看向端倪温润的人：“太傅，本日就不要说这些了，不说说说比来朝堂之事，如何？”
燕稷低低嗯了一声。
贺戟抬眼，一双眼乌黑深沉：“臣没记错。”
燕稷晓得这个时候，但他第一次见到贺戟，倒是在次年夏季，贺戟跪在书房外腐败挞伐东嘉关的时候。
殿外雨打屋檐，夜色轻缓。
贺戟一顿,偏头淡淡看畴昔,谢闻灼穿戴玄色银纹袍站在书房门边，嘴角的笑温润温暖，眼神倒是极淡。
也就算了。
燕稷看他们来去很多次也还是最后的模样，逐步感觉有些无聊，偏头逗起边上的二狗子。
贺戟依言坐下，定定看燕稷半响，将手中玉佩放在了桌上。
他走上前，不动声色将贺戟和燕稷隔开,低头时不经意间看到贺戟手中的玉佩，眼睛稍稍眯起,看贺戟一眼。
谢闻灼挑眉，先看向燕稷，见燕稷捧着茶杯点头，就笑起来：“正有此意，贺将军，请吧。”
纵观现在大启朝堂，职位及才气能但得起这件事的只要二人，贺戟和傅知怀，然贺戟长年挞伐，对机谋场上一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对付才气并不敷。
谢闻灼手指悄悄敲打手中书卷，好久，悄悄笑起来：“这么说来的话，臣心中确切有一人合适。”
谢闻灼点头，贺戟眉眼微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