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,比悲伤……”少年说完伏倒在酒桌之上,显是醉死畴昔。
嵇昭生前曾在山阳置有产业。山阳地处中原,汉献帝刘协曾被贬此处,封为山阳公。此地在河内治下,离都城洛阳较近,山净水秀,多有文人才子堆积。嵇喜以为移居山阳对他和嵇康将来的宦途生长都很有好处。且嵇喜参军之前就已与一女子订婚,那女子家就住在山阳,此次嵇喜返来便要与那女子结婚完礼。嵇康也感觉山阳甚好,离洛阳近便是离曹璺近。因而,兄弟二人商定待孙氏病情大好了,便开端筹办移居之事。
岳山打量了那人一番,撇撇嘴:“我看不像,他们说的那人,年纪比公子你还大,怎会是这个少年。”
“哈哈哈哈,此事你定然比不过我!还是不比了,免得你说我欺你。”少年说完,又将坛中的烈酒饮了一大口。
时候飞逝而去,转过年来又是一春。吕安已于年初与紫妍结婚,两人新婚燕尔,分外甜美。这日,吕安到嵇府来找嵇康,嵇喜开门相迎:“仲悌,你好久将来,本日怎得有空啊?”
嵇喜看着弟弟的背影,无法地叹了口气,对孙氏道:“仲悌轻肆,叔夜与他在一起久了,性子也变得更加疏狂。如此下去,他二人将来需求惹出祸事。”
“阿都向你提起我?”嵇康忽得眸子一闪:“莫非你就是……”
嵇康对身边的岳山道:“他们群情的,就是此人?”
少年撑起家子,环顾了一下四周,晓得本身醉倒以后被嵇康带了返来,脸上暴露羞赧之色:“不美意义,给兄台添费事了,此处是?”
嵇康见吕安出去,说了声“坐”,仍自神不守舍地胡乱拨弄着琴弦。吕安走到他身边,看着古琴道:“你这是如何了,弹得荒腔走板的……”
少年朝他拱了拱手:“鄙人向秀,向子期。”
却说吕安第二日又来到嵇府,见门上的“凤”字仍在上面,心道嵇喜公然没有看出端倪,便一起兴冲冲地来到嵇康书房,进门便道:“你二哥果未看出我题字的含义。”他刚迈进房门,便见嵇康正坐在书桌前,抚弄着一把古琴,神情愁闷,连曲子也弹得毫无章法,调不成调。
少年接过酒坛,饮了一大口,立时呛得咳嗽起来:“谁,谁不敢与你比?不过要看比甚么。”
徒恨永离,逝彼路长。瞻仰弗及,徙倚彷徨。
“嵇康,字叔夜?”少年此次坐直了身子。
我友焉之,隔兹山梁。谁谓河广,一苇可航。
吕安拱手道:“二哥,我来找康哥,他是否在家中?”
嵇康听了哈哈大笑:“二哥,这你就有所不知了。这‘凤’字拆开来,便成了二字,乃‘凡、鸟’也!”
“哦?你倒说说看,想比甚么?”嵇康感觉这少年更加风趣。
嵇喜也未几劝,道声“好”便进府去了。
仰讯高云,俯托轻波。乘流远遁,抱恨山阿。
公元242年,魏齐王正始三年。嵇康举家移居山阳,临行前吕安与之依依惜别,将一名厚交举荐给嵇康,让他凭手札前去相见,此人名为向秀,字子期。
嵇康忍住笑意,道:“你感觉可好?”
“走,我们去瞧瞧,看能不能遇见那小我。”
嵇康与吕安向来无话不谈,早已将他与曹璺之事奉告吕安。现在他的苦衷,也只要吕安能猜出一二。“如何能够?自我返来以后,已给她去过五封信,怎会连一封也未收到?”嵇康站起家来,在屋中踱来踱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