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‘乐往哀来,欣然心悟’,人生活着,欢笑偶然,哀思亦偶然。先生驾车真乃神举,不但醒酒还能医心,嵇康佩服!”
“火线山坡上便是我家,就到我的柳园中畅谈一番如何?”
嵇康从速携着向秀坐上马车。说是马车,可前面底子没有甚么像样的车厢,只要一块空荡荡木头车板。那人见他们上来,马鞭疾落,玄色骏马顿时前蹄立起,长嘶一声,往前急蹿出去。
“你就是阮嗣宗?你的《乐论》我已拜读,早想找你辩论一番!我乃嵇康,字叔夜,他是我的老友向秀,字子期。”
“恰是!”向秀边说边走到那人身边,深深一揖:“先生,可还记得鄙人?”
“我与士季了解已久,他一贯行事仗义,想必不会如此。”吕安反倒感觉钟会不是那种暗使手腕的小人。
西方有才子,皎若白日光。被服纤罗衣,摆布佩双璜。
“几株柳树何足挂齿?若你输了呢?”
向秀在一旁乐道:“乐意之至,你们从速辩吧,我都等不及了!”
嵇康起首发话道:“嗣宗,你说礼乐有教养民气的感化,叨教如何教养?”
兴命公子,联袂同车。龙骥翼翼,扬镳踟躇!
那人更乐:“还是你知我。”说完便自顾自地饮起酒来,将立在一旁的向秀晾在那边不闻不问。
嵇康、向秀听人吟出如此佳句,皆转过甚朝那人看去。只见一人身着黑衣,发髻高挽,斜插木簪,边吟边走进酒垆。他在嵇康二人前面的桌前坐下,将手中的马鞭塞在腰间,呼喊道:“樱娘,拿酒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