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雨坊位于朱雀大街以东,长安大街以西的卧龙大街路段,甚是疏朗,前有两层的绛雪楼,一楼为大厅,设有小台榭,二楼雅座,竹帘相隔;后有依水而建的亭台楼榭圈成的邀月园,园中碧水上置一宽广的台榭,丝弦如沸、歌喉委宛、羽衣翩跃,两侧是幽雅的天井,是烟雨坊诸人的寝室和用房。
谢翎挑了一个邻近台榭的沁雪榭,几人席地倚案而坐。
“王妃只是有些率性罢了,王爷无妨给她一些时候!”
“烟雨坊几时轮到你说话!”
她深吸口气,不满的瞪了一眼萧泽远去的背影:“二哥要好好帮我经验他,不过另有一小我,二哥必然要狠狠的经验他!”
俄然曲乐齐鸣、玉萧骛管、仙音环绕,只见碧水中的圆形大台榭上,一列素衣女子前后鱼贯而出,广袖舒拂、舞姿婀娜。一曲渐淡,整齐拜别。
“若真是梦亦无不成!”殷潇庭把玩着酒杯,嘴角轻扬,如果是梦,就萧洒入梦,而后,不醒,永久不醒。
一抹红色翩但是至,直接倒在他的怀里,惹得他开朗一笑,抬手宠溺的理理她和婉的长发,为她擦拭额际的微汗:“累吗?”
冷冷的哼了一声,算是应对。
殷潇庭双手抱胸,眯眼防备的盯着深浓笑意的萧泽,有想撕了往上翘的薄唇的打动,他岂会发觉不到萧泽的目光,肆殚、赤裸,毫不粉饰那股稠密的情义。见殷灼颜嗔怒出了香云楼,他几近不消想,已了然萧泽做了甚么,暗哼一声,轻柔的牵过她的手:“二哥替你记得这账,必不轻饶他!”
玉扇一扬,从柳悠然出了沁雪榭,见灰衣男人领着两人劈面而来,微皱眉,正中的年青男人头戴束发银冠,身披淡紫锦衣,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,腰系一条黄色玉环宫绦,甚是气度、贵气。不必多想,恰是灰衣男人丁中的公子。
邀月园沉寂无声,统统的目光锁住台榭,守望着漫天灿艳。
曲乐忽转澄明、隽永,素衣女子两排并行碎步趋到台榭一隅,密密成圈。
“即便是皇上,我也不怕!”她撅起嘴,闷声道。
殷灼颜明丽一笑,两手勾上谢翎的脖子,声音清甜非常:“公子,莫非是想让我陪陪你?”
琴声高亢而起,银光交叉,红的如烈火、白的如碎雪,曼妙的身姿、轻灵的行动,似梦似幻,让人沉浸,美不成言。
“公子看不上我烟雨坊的女子?”玉扇在手,一袭白衣翩翩而进。
从柳呵呵一笑,,轻摇玉扇,满眼戏谑:“小公子,奴家从柳,烟雨坊二当家!”
“大当家,他们爱如何想如何想,何必庸人自扰呢!”他取过一杯酒,幽幽送到红唇前,喂她喝了一口。
殷灼颜已是笑得回不过气来,蹭在殷潇庭怀里,兄妹两人的密切又让谢翎好一阵局促,脸热的咧着嘴笑着。
“公子——”从柳悠闲坐在谢翎身边,黏糊糊的挽上谢翎的胳膊,脸正欲凑到谢翎脸上,谢翎吃紧推开从柳,飞普通窜到殷灼颜身边,难堪的扯着嘴角。
“公子——”一声高唤,兰心趋步而来,这边的动静早落入沁雪榭中的几人耳中,她受命而来:“公子,这边请。”
琴声倏然掉入幽凄中,如同急雨打残花,好似猛风飘败叶,碎民气腑。银光急转,附着琴声猖獗而舞,剑光幽幽如梦,似在舞尽千年残情。
从柳笑得东倒西歪:“二公子,你们是从那边捡到的宝,如此讨人喜好,本公子今晚要定他了!”
谢翎眨着眼睛,对三人甚是佩服,嬉笑着对殷灼颜道:“小娘子,你们可真短长,莫非不过你们不怕他家公子有权有势,万一惹得他家公子不欢畅,岂不是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