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喔?义士安在?”刘自强忙问。
“好了,我晓得了,盯紧点,风吹草动务必及时禀报。”林大春故作平静,叮咛道。
刘自强虽不全信,却也找不出马脚。在灵济宫查访两日,并未访得任何蛛丝马迹,待大计甫毕,得知高拱已回到内阁朝房,便迫不及待地参谒禀报。
“这么大的案子,说搁置就搁置了?”刘自强活力地说。
刑部尚书刘自强从射所回到刑部直房,即唤司务来见,问:“嘉靖四十五年产生过谋刺高阁老的案件,刑部何故不清查?”
“下吏不知是何故搁置。”司务道,“黄大司寇肇端确曾说过要彻查的,可厥后他又打退堂鼓了。或许,背后…”
“了解了解!”刘自强道,“那么少司农,究竟是如何回事?”
司务点头。
“这……这死无对证啊!”刘自强绝望地说。
“少司农夤夜登门,有何见教?”刘自强把林大春迎进花厅,酬酢毕,便开门见山问。
“不瞒大司寇,此事我纠结久矣!”林大春以痛苦的调子道,“说出来,似有卖友求荣之嫌;不说,又感觉对不起新郑相公,内心难受啊!”说着,用力拍了拍胸口。
刘自强一咬牙,道:“请元翁定夺,奏请皇上,著锦衣卫把徐阶拿京勘问,必可水落石出。”
“徐老当然凶险,可痛下杀手,还不至于吧?”高拱质疑道。
“喔呀?!那请少司农快说说,到底是如何回事?”刘自强欣喜地说。若能一举查明本相,在高拱那边,岂不立下大功?起码也让他看出本身的才调,是以一听林大春晓得内幕,刘自强镇静非常。
刘自强沉吟很久,道:“明日,你陪本部堂去一趟灵济宫,先检察一下现场,再作计算。”
刘自强埋头阅看文牍,很久才道:“搁置的启事临时非论,这王学谟禀帖里说,当时曾有人脱手相救,高阁老方保住性命。这脱手相救者何人?他是预先晓得有人谋刺,还是赶巧赶上的?这小我是谁?何故不找到他?”
次日一早,刘自强带着司务并主子三人,便装来到灵济宫前,细细查勘。勘毕,刘自强道:“援救元翁的义士,有三种能够:其一,正巧路过,但他何故始终不露面?其二,灵济宫里的人,但如果灵济宫里的人,何故要隐身?其三,事前听到风声,埋伏在此。我看此地能埋伏之处,不过灵济宫内抑或这棵古柏树上。”言毕,叮咛司务与一个主子,“你们到灵济宫查访。”
“欧阳一敬和胡应嘉?”高拱暴露骇怪的神采,“他们竟如此暴虐?”
刘自强翻阅着檀卷文牍,道:“郎中禀帖里清楚说此案有疑点,照理就该查下去。”
高拱不回应,而是以定夺的语气说:“此事,不必再查了。查来查去,徒增骚动,时下要做的事太多,还是以大局为重。”
“呵呵,灵济宫人多嘴杂,保不住密的!”林大春一笑,旋即神情诡秘地抬高声音道,“诚恳说,此事的内幕,我稍有耳闻。”
刘自强恨恨然:“就这么便宜了徐阶?”又叹口气道,“时下死无对证,若能查访到当时援救玄翁的义士,或可有些新线索。”
“不成乱讲!”高拱责备道,“不要说此案并未坐实,即便真是徐老指授,也很难查证了。再退一万步说,即便查实乃徐老指授,也不成能拿问徐老!除非有谋反罪证,不然,俄然拿问致仕辅弼,必耸动朝野,陷皇上于寡恩薄情之地!大司寇身为法司之首,焉能出此言?!”
“拯救义士,我已见过了。”高拱神情黯然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