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我之尽力,总算没有白搭,明远你终因而来了。而伴同前来的,另有二万余千里迁徒而来的犷平县民时,顿时让我大感欣喜,晓得此事总算是所托有人了。”张懿笑问道:“明远,你可晓得,我欲托你所办理的,会是何事?”
韩易直拍脑袋,笑道:“怪我,怪我,我一见兄弟就心生交友之念,那里还记得有张使君呼唤之事。罪恶,罪恶啊。”
韩易大喜,上前握住张辽的手道:“好好好,易又多一兄弟了。张兄弟,这个,为兄初度见面,别无他物相送,只要在鲜卑地曾弄得一些好马返来,那马是为兄的平常乘骑,兄弟如果不弃,就收下算做兄长的见面礼了。”
张辽笑道:“说来某是雁门马邑县人氏,刚好是阴馆邻县人。而韩司马只是临时主政阴馆县,今后必有高升之时。算来某才是真正的地主吧。”
韩易笑道:“这算甚么,就是八尺高的鲜卑马马王,兄长也曾获得过八匹。除了赠出的五匹以外,还剩有三匹。因为前段日子里,连续数千里地的驰驱,为兄恐它们伤了元气,以是一向好生的豢养着,没有乘骑。等他日养好了,为兄再送你一匹。”
本来在十年前,汉军败北以后,塑方、五原、云中三郡的百姓退之不及,大部皆被鲜卑人所掠去。但是五原的郡治九原城,却因县令的果断,死守了下来,一向未被鲜卑人所攻破,这一死守,就对峙了十年之久。
韩易惊奇的问道:“哦?不知是迁徒那里的百姓?又要迁徒到那里去?”
韩易拜道:“易领着二万余口,从渔阳犷平县千里流亡至雁门郡内,本想乞助于雁门太守,助我安民。然雁门太守无动于衷,只说这是渔阳太守所管之事,让易听了好不寒心。而使君闻之,却全然不顾甚么地区统领之别,派人数百里来援,又让稚叔连连送粮送物,助我度过两月的难关。使君大恩,易岂有不记念之理。至于文远一事,易就真的不知了,易却与文远一见仍旧。”
张辽淡然的应道:“韩司马过誉了,鄙人只是一介门下小吏,无权无责,如何关照得了韩司马。韩司马乃张使君所看重之爱将,更是威镇鲜卑的一名名将,辽还想获得韩司马的关照呢。”
张辽闻后,更是喜出望外,连连大礼拜谢,韩易拉着张辽的手道:“兄弟,若要使马行千里,还需多多体味所乘之马的习性。你可上马试乘一下,为兄给你说说此马的好坏来。”
韩易一愣,说道:“该不会是迁徒百姓之事吧?”
本来那九原县令,是想不叫鲜卑人等闲的篡夺了三郡之地,自在安闲的在河套之地安然的放牧糊口。同时也想为将来的汉军反攻鲜卑人时,在阴山之南,河套之地,为大汉钉下一根坚毅钉子。
韩易点头应道:“恰是。”
韩易听闻后,不由大为感慨,说道:“不想大汉治下竟有九原县令如此的大义之人。此人当是我辈县令之表率。”
韩易拱手拜谢,与非常难堪的张辽一同在侧坐下。张懿缓缓坐下后,笑问道:“我虽未与明远相见,但稚叔返来后,一向对明远赞不断口。本日你又与文远订交,这……是否是因我之故?”
张辽听了连连点头,说道:“兄长之言是以。”正欲举步下阶,俄然点头自嘲道:“兄长,试马之事,还是等会再试吧,张使君在府中已经等了好久,兄长还是先拜见张使君后再说吧。”
加上客岁时,九原县令因为精力焦悴,不幸逝去,九原县县民已然有对峙不下的迹象。但是三郡之地早入敌手多年,九原城四周皆敌,此时的九原县民欲要退出,返回汉地,可谓势如登天。只要出了九原城,九原百姓必被鲜卑人吞得连骨渣都不残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