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好古岂止是魏忠贤面前的大红人?”钱谦益总算逮到话头,用心大声说道:“他现在的确就是魏忠贤的得力喽啰,此次打着筹款赈灾的招牌到江南搜刮民脂民膏,不知又将害很多少百姓家破人亡,无家可归!”
“钱大人快快请起。”年过六旬的叶向高挥挥手,浅笑说道:“别阁老阁老的叫了,老夫已经告老回籍多年,现在是闲云野鹤,不问政事,当不得阁老二字了。”
雷鸣般的掌声中,叶向高满面笑容的坐回原位,细品着香茗赏识世人恭维的目光。钱谦益乘机凑上前去,低声说道:“叶阁老,两个月前,新科探花张好古在北京重审熊廷弼案,免了熊廷弼的极刑,又把阁老的对劲弟子王化贞王大人由死缓改成秋决,遇赦不赦,阁老对这件事如何看?以为阿谁张好古判得公还是不公?”
“大部分都持张望态度,对张好古是否至心挽救灾黎将信将疑。”攀附龙照实答复,“但也有一些特别主动支撑的,传闻万历朝在抗倭大战中给朝廷捐募二十二万两军饷的湖州吴家,就筹算全族集资三万两,捐给张好古施助哀鸿。”
“钱大人说得太对了,张好古确切不是个好东西,此次来江南,就是为了捞钱来的!”钱谦益的话博得了很多人的呼应――固然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钱谦益的本家弟子,但是在他们的勾引煽动之下,东林学子和江南士绅中还是群起呼应,对张大少爷展开声讨。而叶向高则沉默不语,半晌才世故的说道:“如果张好古真是那样的官,你们也不能坐视不睬,筹议着结合起来向朝廷上表,弹劾于他。”
“自甘出错,一个都没来。”攀附龙嘲笑一声,又低声问道:“阁老,那我们是不是给江南的士绅富户放点话,让他们持续张望,别急着捐募?”
看看面前数千神采各别的东林学子和江南文人,张大少爷展颜一笑,大声说道:“各位东林学子,江南的各位年兄,大师好,我就是你们刚才骂的天下第一大赃官――钦差大臣张好古。”
看到刘五纬那无地自容的模样,叶向高非常奇特,向攀附龙问道:“景逸贤弟,这是如何回事?这个无锡县令刘五纬官声很差吗?”攀附龙点头,答道:“官声是不太好,官方对他很有非议,本地学子都以为他构筑甚么芙蓉圩是在劳民伤财,乘机从中中饱私囊,光时亨光大人弹劾于他,目前他已经被留任听参,晚生也是看在他是无锡父母官的份上,给他下了一张请贴。阁老,如果你也感觉在东林书院听讲不好,那晚生这就请他出去。”
“钱谦益,你先别放肆!一会,我就请在场的东林学子帮手,让你尝尝这弓河河水冷不冷。”张大少爷先放出一句大言,大步踏上船家放下的跳板,稳稳登岸,前面狗头智囊陆万龄和度量尚方宝剑的张石头紧随不舍,也是弃船登岸,伴随张大少爷登上东林书院的地盘。
被狂热的东林士子包抄了好久,叶向高总算是被攀附龙和缪昌期等人给‘救’了出来,攀附龙大声说道:“各位学子,另有各位贤人弟子,都请到正心亭去,叶阁老和我们,都会在正心亭上为大师讲学,请各位都那边去。”
刘五纬苦笑,不敢答话。那边钱谦益则又跳了起来,乌青着脸吼道:“张好古,你好大的胆量,你算甚么东西?也配踏足这东林书院圣地?快滚!不要玷辱了东林圣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