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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城里倒是风平浪静。
韩蛰受命南下,手里只握三千精兵,江阴陈陵自顾不暇,能分出的兵力有限,倒是曹震看着宋建春的面子,分了八千兵力给他,另派两员虎将帮手。
这一瞧,才见里头另有个纸条,还是韩蛰的笔迹,展开来瞧,倒是两道菜的做法,不提用料做法,却写如何故色香辩白把握火候,每道菜写了十来条,非常详确。
令容瞧着纸条,唇角绷不住牵起来,又轻哼了声,压着唇角装入信封。想起家,到底惦记韩蛰做出的甘旨,又将纸条取出来,细瞧了两遍,上头很多细节都是她先前从未留意过的,若照着尝试,一定没有奇效。
谁知两军临阵,长孙敬突然反目背叛,斩杀陆魁和两名陆秉坤的亲信将领,率雄师投奔韩蛰。这战事毕竟与抗击内奸分歧,一边是谋逆自主的陆秉坤,一边是朝廷弹压的雄师,校尉将军们当然有建功谋出息之心,底下军士却多是领朝廷赋税受命行事,无从挑选。待长孙敬斩杀陆秉坤亲信,剩下几位校尉小将自知难与之对抗,只能顺局势而为。
直至傅益进门。
陆秉坤痛失爱子,遭遇叛变,平白送了万余兵马给韩蛰,岂能不痛?
赶到牵头亭子,宋氏见她唇角微微抽动,似是决计活力又忍不住欢乐似的,心中洞然,“是存静的家书?”
令容不知信里内容,没美意义说是韩蛰,点了点头,自寻个荫凉坐下。
但是行军作战,能摸清阵势、料定民气,却难敌天时。
现在要娶的这位姓蔡,是山南节度使蔡源中的女儿。
金州属蔡源中节度,那位军权在握,辖内各州赋税多数扣在手上,在这朝廷不敢擅动节度使的世道,也是巨富高门。
陆秉坤跟韩家结缘已久,虽知冯璋是溃败在韩蛰之手,却也不觉得意,自认部下兵多将广,在韩蛰奉召初入岭南边疆时,便派得力大将徐茂率两万兵马反对,在险要处设下骗局,欲挫韩蛰锐气。
傅盛虽比傅益年长,却不学无术,游手好闲,畴前养出一副霸王脾气,直到获咎田保、扳连令容的婚事,傅伯钧才觉事关严峻,下狠心教诲。傅家在金州也算王谢,傅伯钧为他娶妻,傅盛也诚恳了很多。
次日便有陆秉坤重伤卧病的动静传出,加上长孙敬为剿除心存不轨的陆秉坤而受命冬眠,已率万余精兵投奔朝廷,各种传闻流言长了翅膀般飞遍岭南,令各处民气惶惑。
韩蛰愤怒之余,却也无计可施,由陈鳌分兵北上,拦住陆秉坤蚕食江东之地的守势,他与长孙敬率兵向东追击,猛攻建州。
宋氏便抚她发髻,语声和顺,“他忙成那样,能抽暇修书给你,还是惦记取的。方才外头递信出去,你哥哥又要随存静去岭南,这趟出去,还不知何时会返来。”
回到银光院,对着空荡荡的床榻,内心毕竟不太好受――韩蛰公事繁忙,前回出门两月,返来后两人才见了一面,便又仓促分离,别说相互温存伴随,连句软话都没说,尽顾着置气了。
令容微咬红唇,笑而不答。
家书寄到金州时, 令容才跟宋氏对坐用完饭, 在园里漫步。
令容回金州后陪着侍疾,跟白叟家说说话,逗他欢畅, 老太爷的气色倒好了很多。
“甚么?”宋氏没听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