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容内心咚咚地跳着, 直觉不妙。

韩蛰宿世用的是迫永昌帝禅位的体例,而非弑君自主。

“事到现在,皇后或许看得出夫君的心机。她怕甄家一倒,太子会难保性命,是以不肯让步。如果……”她伸臂环在韩蛰腰间,昂首小声道:“如果夫君承诺保住太子性命,她会不会摆荡?”

为母则刚,甄皇后会为太子而对有身的范贵妃脱手,虽暴虐而不择手腕,却能见其心。

虽没见地过韩蛰鞠问犯人时的狠厉, 却领教过他鹰鹫般的洞察,她道行毕竟太浅, 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沉着。

韩蛰唇角动了动,“你还会怕我?”

韩蛰表面冷硬,将令容微有点浮肿的小腿搭在膝头,按太医的叮嘱悄悄揉捏。

“案情查明,罪名也有,甄嗣宗不肯退,皇上也不批。”

“是为了太子吧?”令容虽在内宅,从杨氏只言片语中,也能猜出点端倪。

夜风轻柔,花枝微摆,目光超出屋檐,玉轮挑在树梢。

这事理令容晓得,就是有点顾忌,低声道:“那……夫君别让老太爷晓得。”

永昌帝毕竟是天子,他不点头,谁也不能越俎代庖地措置相爷。

她的目光遽然落向令容。

“甚么时候?”

甄皇后自知得宠,尝试挽回圣心却没半点用,只好循分守己,只是常叫贴身嬷嬷抱着太子,在亲信禁卫的陪侍下往永昌帝爱去的北苑逛逛,免得日子久了,永昌帝连对儿子的珍惜之心都抛在脑后。

七月不足的孕肚挺着,令容想跪也是艰巨,顺水推舟,谢皇后恩德。

……

府里深藏的奥妙被挑破,韩蛰并非料想中的沉冷,令容松了口气,也算是找到借口了,“开初不敢问,是怕行事越矩,惹夫君不悦。毕竟夫君说过,私行碰你东西的,哪只手碰了砍断哪只,万一我问了不该问的,夫君必然会活力。且老太爷向来不喜好我,倘若夫君都对我生分芥蒂了,我该如何自处?厥后不问,是怕猜得不对。”

韩蛰觑着她,点头。

毕竟如果甄家就此一败涂地,太子便完整没了护持,甄嗣宗明显是在赌天子的心。

这明显是为韩家所谋的大事铺路,她看得出韩蛰的企图,以是当时谨慎绕开。

杨氏穿一身檀色诰命衣裳,礼部亲手缝制,虽不似皇后母范天下的气度,却也端凝贵重,衬着发髻间金玉辉彩,令人恭敬。她面上还是惯常的恭敬笑容,却脊背挺直,目光沉寂,虽无咄咄逼人的锋芒,亦有点让人不敢撄其锋芒的味道。

事情挑明就好办很多了,令容的孕肚夹在中间,微微撅臀的拥抱姿式有点难受,干脆让韩蛰寻个鹅颈椅坐下,她在旁坐着,背倚廊柱。

各自虽没点破,但伉俪四年,这点默契还是有的。

永昌帝虽觉颜面扫地,对甄家也气愤不满,闻声御史们废太子的谈吐,反倒踌躇――荒淫昏聩以外,对亲生的骨肉,他毕竟是心疼的。而甄嗣宗负隅顽抗,明显也是想赌永昌帝对太子的情分,盼着永昌帝能像当初包庇田保似的,对甄家留点余地。

杨氏应对体贴,见甄皇后目含核阅,遂挑破情由,道:“先前娘娘凤体抱恙,臣妇没敢多打搅,也有好久没见太子殿下。殿下万事安好吗?”

游移半晌,才谨慎而含混隧道:“嗯。”

毕竟是谋逆大事,她仍不敢确信韩蛰的态度。

伉俪俩既已挑明,韩蛰也没坦白,将大请安思说给她听。

局面对峙数日,范家叫人群起而攻,甄嗣宗却不肯认栽,到底让人头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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