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韩蛰退开些许, 呼吸落在她脸上,像是暖热的风扫过,“跟锦衣司无关的呢,像是娘舅和你哥的宦途,就算我提起,你也不深问。”
事情挑明就好办很多了,令容的孕肚夹在中间,微微撅臀的拥抱姿式有点难受,干脆让韩蛰寻个鹅颈椅坐下,她在旁坐着,背倚廊柱。
“我……”令容卡住, 有点做贼心虚般的严峻。
实在是能猜到的,她脾气虽涣散慵懒,要紧事上却灵敏谨慎。韩府中男人尽数居于高位,杨氏拴着京畿守军,韩瑶和尚政往西川搭了线,宋建春在朝堂被骗然跟韩家没过分靠近,但潭州时的景象令容也见过,宴请蔡源中宗子的事她也晓得,只是彼时他随口一提,她没敢深问。
问安的日子是提早请过旨的,甄皇后不知两人来意,这等艰巨处境里却没敢闭门谢客。
游移半晌,才谨慎而含混隧道:“嗯。”
这明显是为韩家所谋的大事铺路,她看得出韩蛰的企图,以是当时谨慎绕开。
韩蛰觑着她,点头。
“甚么时候?”
甄皇后目光微紧,“夫人是来看望太子的,少夫人也是吗?”
韩蛰表面冷硬,将令容微有点浮肿的小腿搭在膝头,按太医的叮嘱悄悄揉捏。
锦衣司里的凶神公然令人发指!
令容有点游移,韩蛰挪畴昔,将她揽在怀里,“府里的事,跟你也息息相干。”
伉俪俩既已挑明,韩蛰也没坦白,将大请安思说给她听。
“有个小主张,夫君肯听吗?”
韩蛰舌头扫过被她咬出的轻微陈迹,倒没再逼问。
……
提起这茬就委曲,令容抬手,悄悄砸在他胸膛。
“嗯。”
令容点头,旋即又摇了点头,“有夫君在,不怕。”
“案情查明,罪名也有,甄嗣宗不肯退,皇上也不批。”
甄皇后自知得宠,尝试挽回圣心却没半点用,只好循分守己,只是常叫贴身嬷嬷抱着太子,在亲信禁卫的陪侍下往永昌帝爱去的北苑逛逛,免得日子久了,永昌帝连对儿子的珍惜之心都抛在脑后。
令容呼吸都感觉艰巨起来,想今后逃,却被廊柱和他的双臂困着。她极力平静, 不自发地躲开韩蛰的目光, “不是惊骇。是锦衣司里的事都干系严峻,我自知不该过问,何况, 我怕问了夫君不肯说,自讨败兴。”
何况,已经身在这条船上,怕也没用。
谁晓得那样含蓄的态度,仍被韩蛰窥破,还记在心上?
韩蛰宿世用的是迫永昌帝禅位的体例,而非弑君自主。
皇后得宠、甄相病卧,朝政大权悉数握在韩家手里,甄家能猜透韩蛰祖孙俩墙头草般行动背后的企图,虽无实据,更没有禁止韩家的本领,却仍存几分顾忌。加上先前为范贵妃的事搬石砸脚,自陷窘境,甄皇后更不敢妄动。
韩蛰低笑了声,站直身子,将令容抱在怀里。
七月不足的孕肚挺着,令容想跪也是艰巨,顺水推舟,谢皇后恩德。
双唇被他亲吻舔舐, 溽热潮湿, 那双眼睛里却藏着玩味。
公然,韩蛰眉峰微动,似是沉吟。
当时为何不深问呢?令容想不出来由,有身后脑筋都痴钝了些似的,憋了半天,面庞垂垂红了,因韩蛰的脸近在天涯,干脆凑畴昔在他唇上忿忿咬了下,“不想问罢了,还要来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