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衙署,叫值守的小保护去找樊衡来议事,倒是白手而归,谨慎翼翼。

“办屁的差!”樊衡盯着范自鸿,“范兄的筹算,樊某看得明白,只恨当时眼拙,被他蒙了眼睛。现在再要见令尊,已是晚了。”

“再拼也除不掉甄家。”

……

这些罪名鉴定罢, 以证人身份在锦衣司监狱安稳住了数月的高修远也须查办。

卖力押送犯人的是锦衣司一名千户,因樊衡刚好出京办事,便与押送犯人的步队同业。精铁所铸的囚车非常安稳,里头犯人皆披重枷,手脚被困住,口中塞着布团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囚车辘辘行过,除了马蹄声随夜风飘散,连半只夜宿的鸟都没轰动。

樊衡看他一眼,闷声不语。

这动静实在让范自鸿喜出望外,虽心存警戒,没去商定的处所,却仍往近处张望。

刚进屋时那含怒冷厉的眼睛非常熟谙,见樊衡并未发作,他稍稍放心。

“范兄不会是想学妇人嚼舌根?”

锦衣司世人胆战心惊,那保护见韩蛰面寒如冰,更是敬惧,不敢靠前半步,只恭敬回话,“樊大人半个时候前出门,尚未返来。”

范自鸿自斟自饮,听他抱怨。

韩蛰却还记取此事,这会儿刚从关押高修远的牢间出来,叮咛了几句话。

樊衡笑容更冷,“没了实权的锦衣司副使,对范兄并无用处,请回吧。”

非论走哪条路,锦衣司暗中刺探动静的手腕都能有极大助力。

范自鸿偶尔遇见,樊衡对韩蛰还是恭敬之态,却始终赋闲在京,甚少外出。

范自鸿惊诧。虽说在核心探查到了些关乎锦衣司的事,但内幕总归埋没,不过迩来郑毅行迹隐蔽,甚少露面,樊衡却频频受斥责,有闲心来海棠坊喝酒,不像畴前似的疲于奔命,倒真有些被夺实权的模样。

比起旁人如蒙大赦的慌乱,他的神情是异乎平常的平静,黑衣之下身姿挺拔,清隽的面庞因久处暗室而显得惨白,回望乌黑的夜幕一眼,孑然拜别。

紧掩的门扇被人私行推开,樊衡眼含怒意瞧畴昔,见是范自鸿,倒没出声。

“当然不是。”范自鸿自斟酒喝,“家父驻守河东,手底下虽有很多虎将,能跟樊兄比拟的却也未几。锦衣司的威名震慑天下,当然是韩蛰心狠手辣,樊兄也是劳苦功高,才妙手腕都叫人佩服。官职差了半阶,韩蛰颐指气使,我是替樊兄抱不平。”

遂劝道:“樊兄的本领,家父向来赏识,若愿在锦衣司联手最好,如果不能,到了河东地界,家父必会重用。”

“为何?”

行至都城外三十里处,樊衡突然反目,趁同僚不备,重伤千户及随行保护,在旁人赶来之前,私开囚车,去了桎梏,放走四名犯人,而后丢下囚车同僚,一骑绝尘,径直往白云岭去。

犯人们死里逃生,仓猝逃脱,此中便有因刺杀甄相而被判放逐的高修远。

这是锦衣司的常例,措置的犯人多在夜深人静时押送出入城池,甚少让百姓瞧见。

令容去丰和堂给杨氏问安时,往跨院里去,瞧见韩瑶没带走的那两幅画,想起高修远来,原想跟韩蛰探听措置,又觉多此一举,便没开口。

当晚入夜宵禁后,锦衣司押送四名犯人的车马便借着夜色保护,悄悄出了都城。

“樊兄为锦衣司立下汗马功绩,给他韩蛰办了多少事。韩蛰就没想帮你伸冤?”

范自鸿哪会情愿前功尽弃,招揽之态摆得更加明白。

……

“去了那里?”

幸亏当日刺杀相爷的风波已被背面沸沸扬扬的事袒护畴昔, 倒甚少有人能记得此事, 就连甄嗣宗的儿子也因忙着策划自保, 将这件事忘在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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