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光火石之间,令容俄然想起了当初的长孙敬。
他紧追着蔡氏,站得离窗边更近,紧盯蔡氏之余,俄然闻声窗外似有旁人。
锦衣司为追捕范自鸿费了太多力量,令容单是瞧着韩蛰提及范自鸿时皱眉的模样,便知事情非常毒手。
且范自鸿是逆贼之子,这回虽是蔡氏私藏,倒是在傅家地盘。若闹出动静,此事必然为外人所知,届时傅家这窝藏逆犯的罪名便难推辞。
令容吓得大呼,声音被捂得含混,“慢着……”说话间极力往侧面缩。
肩膀的筋被范自鸿按着,酸麻有力,她试图挣扎,却觉喉间一凉,有锐物抵过来。
藏在袖中的手冻得冰冷,她下认识握紧拇指大小的密信,盯着范自鸿。
范自鸿逃不出去,在都城避了两日, 费经心机, 才混在运送毛皮的车中出京。
秋尽冬初,入夜后格外寒凉。
“仁至义尽?少夫人可真会谈笑。”范自鸿嘲笑,缓缓起家,掸了掸衣上灰尘,“当日蔡秘受了我多少好处,没能帮我办成事,反叫蔡源济丧了性命。他现在装得贡献模样安稳无事,若我潜往山南,将他当日跟你二叔那些活动奉告令尊,少夫人还仁至义尽吗?”
范自鸿借着暗淡夜色一瞧,看出是令容的脸庞,惊诧之余,顷刻想起韩蛰各种罪过。仇敌相见分外眼红,范自鸿逃亡之徒般东躲西藏、吃了很多苦头,一见令容,眼底蓦地暴露凶光,似欲脱手重伤。
令容蹑手蹑脚地往中间挪,猛听耳畔一声闷响,窗扇敞开之处,有个黑影如豺狼般扑出来,迅捷之极。
北上的路实在凶恶,若躲藏在别处被锦衣司碰到,也是斩不竭的费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