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瞧,案上还放着野鸡肉、板栗、冬笋块及香菇等物,都整齐装在盘中备用。
令容将那珠鞋瞧着,昨晚自始至终她都没踩过这东西,怎会沾在鞋上?她揉了揉双鬓,叫来枇杷,让她去昨晚滑倒的处所瞧瞧,若旁人问起,就说是昨晚落了帕子在厅里。
杨氏对回门的事没贰言,只担忧令容的脚,要请郎中,被令容拦住了,便叮咛她好生安息,让韩瑶祈福袋时给令容也带一个。
她愣了下,“枇杷脚底下有吗?”
迟误睡觉也算迟误事,韩蛰淡声,“既然歉疚,如何弥补。”
韩蛰拿珠子毁灭灯烛,仰躺在榻。
“这里……”
宋姑还想劝,见枇杷取了药来,便忙按着韩蛰的叮咛给令容抹上,拿粗布裹好。
令容神采微沉,忽闻声外头姜姑同韩蛰说话,忙叫枇杷收起,迎出去。
待得杨氏等人去进香,令容暂未提珠子的事,征得韩蛰同意,用他的厨房做菜。
“坐好。”他叮咛了声,便抬起令容的脚搭在膝头。借着烛光瞧她脚踝,精美秀致,肤白如玉,泛红的处所格外夺目。她的脚生得都雅,指甲盖儿圆润光芒,握在手里软软的,也就他巴掌大小。
“往里让让。”他说。
里头火盆仍烧得暖热,床榻也都铺好了,热气熏得令容头晕。
韩蛰挪开目光,顺手拽落帘帐,也不换寝衣,和衣在她身边躺下。
……
“对了,”令容总算从锦被探出头来,声音又懒又软,“夫君返来得仓猝,我还没问,夫君筹算哪天去金州?”
这些利落做完,令容那边的五香冬笋也逸出扑鼻香味。
韩蛰神采不太都雅,自回屋取了样东西,便敏捷出来。
“没有。”宋姑点头。
今晚搬回书房!
“不疼。”
晓得躲在内里,看来还没睡熟。
令容困死了,只能对付,“谨慎些不碍事的。”
“后天回门,你筹算瘸着归去?”
“晓得了。”韩蛰松开手。
“细珠子?”令容微愕。
韩蛰略等了等,待锅中烧到酥烂,拣去葱姜收汁盛了,又给锅内余汁勾芡,淋在盘中。
韩蛰睁眼躺了半晌,往外挪了挪,垂垂睡着。
……
昨晚多喝了几杯,脑筋里虽浑沌,韩蛰帮她查伤口的事却还记得。彼时他还很有耐烦的模样,没计算她堂上偷看,还扶她回屋,指导枇杷如何抹药,今早却端了张冷脸,据宋姑说,他辰时就一声不吭地走了,连姜姑都没理。
“嘶――”令容吸口冷气,眼神儿不幸巴巴的,“这里很疼。比前面两处疼很多。真的。”
“先看伤势。”韩蛰没走,跟她入屋。
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,他的心跳比平常快,一只手空落落的,忍不住就想起方才那只柔若无骨的白嫩脚丫。他闭着眼睛,闻声她酒后呼吸比平常短促,想起那晚无人晓得的亲吻,感觉有些心浮气躁。吐纳无用,遂又睁眼看向里侧,见令容仍旧蚕蛹般裹着,小半张脸埋在内里,中间留了一尺的间隔。
令容临时抛开珠子的事,自取了碗给他盛粥,又将小菜摆在跟前,“昨晚多谢夫君的药,今早公然好了很多。这些菜是红菱刚做的,夫君尝尝。”
前后窜改不小,必有原因。
韩蛰腾地坐起,理了理衣裳,自回书房,叫人帮着换了药。
银光院里,宋姑和姜姑带着红菱和两个丫环一道守岁,都还没睡。
一道菜都没做出来,再要做旁的,获得何时?
她被宋姑和姜姑扶出来坐在榻上,褪了鞋袜一瞧,脚踝微微泛红,倒没旁的症状。